新(心)窩

開著落地窗    輕柔的風

住碧潭山邊的是那樣的涼快

讓我想起從前的紅樹林樓中樓

關了燈   聽著歌   躺著    思緒是有那麼一點複雜

喪假   對我來說很陌生 

上一次    不用請假    我連國字都看不懂幾個

這一次是高齡 91 的外婆  

大家都說不該悲傷    我也是這樣告訴朋友

但是回澎湖的告別式    怎可能不哀傷   

最怕的離別場合     可不可以不要出現

可能因為媽媽太早過世   其實兩邊的親戚見面的機會很少

一方怨我爸沒有好好照顧媽媽

而一方好像活在為何媽媽離開後都沒來看我們的怨    

何必...

如果媽媽在   一切會很和諧     她也會希望大家和諧

好像小阿姨說的    如果媽媽在   外婆就好命了

媽媽彷彿是家人感情的核心

已經快事隔 30 年

舅舅、小阿姨說媽媽都忍不住眼眶的淚水

一次、兩次、三次...沒有例外

阿姨說   在外婆有點老人痴呆的時候   嘴裡還是常唸著媽媽的名字

也常把外人認作是媽媽   

我想  外婆是很想念她的

印象中  很小的時候  外婆總是叫我  "一ˋ阿"   歪歪嘴笑笑的叫著

上上次見到外婆   是在大哥的婚禮    但大哥的孩子  都 6 歲了

最後一次  是今年過年去探視他   在媽媽病逝的醫院裡   外婆只顧著睡   好像已經認不得人

只是我沒想過   那是最後一次   最後一次   我看到和媽媽照片相似的面孔

其實   我也以為我不太會傷心   因為疏於聯絡

但是收到阿姨寄到公司的訃文   還是雙手顫抖

窩在自己的隔板裡   呆呆看著族譜 

重複看了幾次     還有框起來的媽媽名字

不管怎麼說

我相信  外婆是有福氣的  

沒有大病痛   靜靜的離開 

高齡 91  

而且

已經有女兒的陪伴